守望绿色的草原

  绿色、生态、牧民，这是三个联系起来关系着环境生态平衡及牧民收入和生活水平提升的词。三个简单的词却让一代又一代科研人为之前赴后继地努力与奋斗。如今，那片绿色的草原已越来越离不开科技的守护。1963年，中国农业科学院草原研究所（以下简称“草原研究所”）成立，长期围绕我国草原区资源、生态、经济、社会等科学和技术问题进行研究和攻关。近年来以建设国内一流、国际上有一定的影响力的现代研究所为目标，草原研究所逐步实现转型开放，形成立足内蒙古、对全国、走向世界的研究发展路线图。以此为基础，研究所先后组建成立了中国农业科学院温带欧亚草原研究中心、中俄草地生态保护和可持续利用联合实验室，建立欧亚温带草原东缘生态样带（EEST），建立涵盖主要草原类型区的试验基地网络。2009年，由中国农业科学院批准、中国农业科学院草原研究所牵头的温带草原研究国际平台中国农业科学院欧亚温带草原研究中心在呼和浩特市揭牌成立（以下简称“欧亚中心”）。短短4年时间，欧亚中心建设了一支富于激情、富有战斗力的草原生态管理研究团队，承担了多项具有科学价值与实际指导意义的重点项目，取得了有现实意义和前瞻意义的科技进展。中国农业科学院草原研究所所长、中国农业科学院欧亚温带草原研究中心主任侯向阳说，指引欧亚中心加快速度进行发展的，是团队全体成员对绿色生态的执着追求。作为草原生态管理团队首席科学家，侯向阳既是团队的领导又是团队的家长。目前，这支团队以青年人才为主，小于35岁的研究人员比例达到88%。朝气蓬勃、充满激情成为这支队伍的鲜明特点。据侯向阳介绍，小组成员围绕草原退化机理和恢复途径、北方草原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适应性评价及对策、不同草原管理利用方式对草原碳库建设的影响、欧亚草原生态样带变化和驱动机制等方向展开研究。一项又一项重要项目将这些研究方向串联起来，为草原未来的生态发展注入了科技动力。以促进国家草原牧区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和谐发展为第一个任务，草原生态管理研究团队围绕草地可持续利用学科，围绕草地资源、生态，区域可持续发展等方面开展科学技术探讨研究和攻关，在草地生态环境变化过程、提高草地生产力、草畜平衡、牧区可持续发展方面取得了可喜成绩。他们先后申请、执行或已完成了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计划）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科技部中俄重大国际合作专项、国家科技支撑计划课题、农业部公益性行业科技项目课题、内蒙古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中澳ACIAR国际合作项目、英国生态系统服务与减贫委员会（ESPA）资助中英合作项目、中俄政府间科学技术合作项目、“863”计划课题、国家自然科技资源平台、环保部公益性行业项目课题等50余项。尽管年轻，却敢于挑起重担。在广袤的草原与牧区，草原生态管理团队成为牧民的希望。团队成立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这些年轻的肩膀却扛起了一项项重要的课题任务。在这些项目的研究过程中，团队不仅让人们看到了科技对于改善草原生态的重要性，同时还让人们对团队的创新能力与潜力产生了极大认可。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我国北方草原区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适应性评价及其管理对策研究”等的资助下，团队开展了北方草原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响应与适应机理研究。团队首次围绕家庭牧场、典型县域、生态区域3个尺度开展草原区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脆弱性评价；在“感知适应”框架下，初步揭示了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传导感知途径、降水日数等节律指标的显著变化是引发牧民感知与气候变化事实间产生偏差的主要的因素；牧民气候感知、家庭特征、资产状况对其适应气候变化及极端气候的行为选择有显著的影响；首创性提出草原区牧户存在“心理载畜率”，即牧户“自己的草畜平衡标准”，是主导牧户草畜平衡决策行为的主要的因素；基于对区域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以及草原牧区不同尺度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脆弱性、响应与适应特征的研究，在北方草原牧区应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环境经济政策方面，提出了牧区应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实现可持续发展的一系列原则。团队首次提出欧亚温带草原东缘生态样带的概念，并在科技部中俄重大国际合作专项“欧亚温带草原东缘生态样带建立及合作研究”等的资助下，开展了东北亚温带草原ECO分布格局、变动规律及驱动因素的研究。经过研究，团队发现，草原物种多样性、群落生物量与纬度梯度具有显著负相关关系，未来全球气候变暖趋势可能改变植物科属种在群落中的关系与地位，并对欧亚温带草原东缘ECO的物种多样性和群落生物量均产生积极影响；纬度和群落、主要优势植物针茅氮磷比之间都存在极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优势植物生长可能受磷限制，而位于中下层建群种羊草和糙隐子草的生长可能受氮限制更明显等规律。同时，团队开展了欧亚温带草原东缘样带的昆虫多样性调查，共设样点60个，采集昆虫标本2万余头，分别隶属于11目。发现2个新种，2个中国新记录种。样带南部的昆虫物种数高于中部与北部，因此推断气候变暖可能会促进昆虫物种数增加。在内蒙古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内蒙古主要草原类型区保护建设技术固碳潜力研究”等的资助下，团队开展了内蒙古主要草原类型区包括草甸草原、典型草原、荒漠草原、沙地草原保护利用措施对草原碳库的影响研究。研究揭示了植物土壤系统碳密度的分布规律，土壤碳通量、碳储量及固碳潜力估算的相关研究。得出利用方式对土壤有机碳密度的影响大于空间差异，即同种利用方式下不同草地类型之间的碳储量差异大于同一草地类型不同利用方式之间的差异；土壤有机碳密度垂直分布呈显著的递减规律，与土壤深度呈对数回归关系等结论。对于今后的生产实践具有极大的启示与指导意义。作为欧亚中心的核心团队，草原生态管理团队时刻关注着欧亚草原区的资源环境和经济社会特点，基于其目前的状况以及面临的主体问题、已有的工作基础和资源优势，团队提出了一个跨国跨学科综合研究计划“欧亚草原保护和发展研究计划”。这份计划旨在探索，在全球变化和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背景下，欧亚草原生态经济社会复合系统的变化特征、格局和驱动机制，以及欧亚草原区保护和发展对全球变化和全球经济社会的可能影响。其内容涵盖草原ECO变化及驱动机制研究；社会经济学变化对于欧亚草原生态环境的影响；草原重要关键资源清查、抢救和保护研究；草原重要生态样带的建立和研究；等等。侯向阳说，该“计划”的实施将大幅度提升中国农科院特别是草原研究所等相关所在草业及相关科学领域的话语权和引领地位，可作为中国农科院科学技术创新的重要突破口之一。而这个“计划”作为欧亚中心“草原梦”的一个核心，也拉开了这个绿色之梦的蓝图画卷。侯向阳说，建设“草原梦”非一朝一夕之事，目前亟待开启的草原梦之门的战略计划。而在这份战略计划中，第一步是要解决的便是建立草原投入产出平衡的经营理念与机制，加大科技投入和支撑力度。为此，他们提出加大草原科技投入力度，提升草原科技投入水平，发挥科技为第一生产力的作用。他们建议尽快设立草原科学持续稳定支持专项；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基础研究计划、科技支撑计划等设立草原科学重大研究计划或专项；在草原保护建设工程中，设立特殊的比例的科技专项经费，提高科技贡献率和成效；加大草原沃土、植被重建和生态保护与治理等工程中重大需求技术的创新；加快建设数字草原等广袤草原监测、评价和管理的高新、实用技术的研发；开展适宜于草原与草业的GDP、生态服务功能和碳贸易等评估体系的技术创新。党中央在2013年1号文件中提出“创新农业生产经营体制，稳步提升农民组织化程度”。国家各级政府要大力扶持生态家庭牧场、牧民合作组织建设，全力发展以生态家庭牧场为核心的组织化、可追溯化的，生态、生产和经济协调的生态畜牧业及其绿色有机畜产品的生产、加工与流通体制，通过10年建设，使10%的草原牧户走上生态家庭牧场经营之路。同时，要鼓励牧区发展生态旅游业、服务业、教育移民和城镇就业移民，加快多种经营模式的发展，减轻草原压力。侯向阳说，在此背景下，切实推进草原生产经营模式转变成为第一个任务，而草原生态管理团队将在国家政策转变的背景下全力助推草原生产经营模式的转变，为其提供智力支持与解决对策。未来，无论在草原保护建设技术还是发展的策略提供方面，草原生态管理团队都将成为主力军。他们是草原的捍卫者，也是牧民的良师益友。在“绿色”逐渐升温的今天，他们是付诸于行动的一群人。这支年轻的团队还在成长，在梦想的驱动下，他们还将走得更远、更久。